第十六章 枣杠子2 (第2/2页)

“这是怎么了？这么大雨还抱着豆豆出来？”张单将浑身颤抖的豆豆用浴巾裹起来抱到凳子上，郑姐好像没听到张单的问题，披着浴巾坐在豆豆旁边魂不守舍。
　　
　　张单看着两个人被大雨淋透的样子，赶紧去后厨把刚才剩下的馄饨都煮了，多撒了一些白胡椒端上来。
　　
　　两人喝了大半碗热汤，脸上才算有了点血色。豆豆好像有了点精神，默默地吃着馄饨，眼圈红红的忍着眼泪。
　　
　　“出什么事了吗？”小恶试探着问。
　　
　　豆豆抬起头看着小恶，眼泪无声的滚了下来，吧嗒吧嗒滴在碗里。
　　
　　张单摇头示意小恶别多问，只是督促着二人赶紧趁热吃，发发汗不要感冒，又从后面多找了两件衣服给她们披上。
　　
　　四个人在沉默又诡异的气氛下吃着馄饨，只能听到餐具碰撞的声音和窗外呼啸的风雨声，衬得屋里更加安静。
　　
　　过了一会儿雨势小了下来，郑姐吃完了馄饨，好像下了什么决心，郑重地跟张单说：“老板，能不能让豆豆在你这住两天，我家里......有点事，不方便照顾她，等我处理好马上就来接她，行吗？”
　　
　　郑姐湿润的眼里满是乞求，脸上还未消掉的青紫让那种无助到绝望的样子更加令人难过。
　　
　　张单点点头，“嗯，豆豆在我这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郑姐感激地谢过张单，转头对旁边的豆豆说：“豆豆，在哥哥家要乖乖的听话，等妈妈来接你，知道吗？”
　　
　　豆豆紧紧地抿着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地说：“妈妈你快点来接我。”
　　
　　郑姐亲了亲豆豆的小脸蛋儿就跑出去了，连张单递过来的伞都没有接。
　　
　　郑姐的身影刚刚消失，豆豆好像再也抑制不住恐惧地哭出了声来，但那哭声都是努力压抑的，断断续续地令人心疼。
　　
　　“仙女哥哥，你能不能帮帮我们。”豆豆已经很久没有叫张单仙女哥哥了，但是现在，小小年纪的她觉得眼前这个能把所有东西都做得超好吃的笑起来很好看的大哥哥肯定可以帮助自己。
　　
　　“你妈妈不说，哥哥也不知道怎么帮你们啊。”
　　
　　豆豆迟疑了一下，紧张地向窗外看了看，才小声地说：“是...是坏蛋爸爸来了。”
　　
　　原来，郑姐和豆豆的父亲是在农村相亲认识的，相处了不到一个月就领证结婚，婚后很快就怀了豆豆。但是慢慢的男人之前刻意隐藏的致命缺点一点点显露——酗酒，喝醉以后就对怀孕的郑姐非打即骂。
　　
　　等到生下豆豆，发现是个女孩更是变本加厉，厉害的时候曾经将郑姐的肋骨打断了2根，眼睛险些失明。
　　
　　郑姐报过警，回过娘家，提过离婚，但都没办法根本解决。在农村，人的思想都落后保守，亲戚们劝她为了孩子忍一忍，再简单批评教育一下豆豆爸，可回去后换来的就是更厉害的折磨。
　　
　　有一次，豆豆爸爸又喝醉，在屋里摔东西的时候吓哭了当时才3岁的豆豆，被哭声激怒的醉鬼抬手就要打豆豆，那是郑姐第一次反抗，她用凳子将男人打晕在地，抱起豆豆连夜跑到了朋友家，向亲戚朋友借了些钱就带着豆豆开始了漂泊的生活，这一跑就是两年。
　　
　　郑姐在这两年里做过很多工作，吃了很多苦，最后终于在文城落脚有了自己的小店，才算暂时结束了母女二人的流浪。
　　
　　就在前几天，郑姐向当地法院以‘因为感情不和分居两年’为原因申请离婚。但是也就是这个意味着解脱的申请让她们二人陷入了再一次的深渊，豆豆爸知道了母女二人的落脚地，于是......
　　
　　“妈妈不让坏蛋爸爸进屋，坏蛋爸爸就一直砸门，妈妈说要报警他才走。这几天妈妈也不敢让我出去就把我锁在屋里，但是每天妈妈回家的时候都是红着眼圈，脸上还会一块一块紫紫的。”
　　
　　豆豆回忆起这几天的经历，看上去惊魂未定，嘴唇都微微发抖。
　　
　　“今天坏蛋爸爸又来了，而且好像喝了很多酒，妈妈就抱着我跑出来了。”
　　
　　小恶皱着眉头很愤怒的样子，一直抚摸着豆豆的后背给她安慰。
　　
　　“仙女哥哥，求求你帮帮妈妈。”豆豆语气激动，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期待，好像张单就是唯一的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