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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阕 木兰花:临风一问

第四十七阕 木兰花:临风一问 (第2/2页)

男人总说时常败给女人,其实他只是败给美貌的女人。
  
  温柔乡也是英雄冢。
  
  这他是不知道,又或者,是知道的。
  
  萧城歌忽然警觉一瞥,暗中丛影闪闪,旋即飞身追去。
  
  苍穹之中独留萧城歌的豪气。
  
  “我信你不会害我……”
  
  颜韵罕见地没笑,死死地盯着醉花阴的酒坛,神色黯然。
  
  “最后一回,定是最后一回。”
  
  夜色萧索。楚天涯逆着月色站立在树梢之上,嘴角勾出一抹邪笑。
  
  扬手,剑起。周遭的浅草系数被剑气灼得连根飞起。
  
  这一式便是铁鹰秘籍的最终杀招—尸魂尽封。
  
  萧城歌他手腕一轻抬手将楚天涯以内力震飞数丈之远。
  
  没有人能中了韵娘的醉花阴还接得了这一招。可是萧城歌接住了。也就是说……
  
  楚天涯赫然想起了什么……
  
  “韵娘你……你没有下毒。”
  
  韵娘自暗处款款前来,笑得嫣然。
  
  “我有,只是不在酒中,在唇间。”
  
  未及惊诧,血丝已隐约从嘴角漏出,瘫倒在美人怀。颜韵抱着他,一点一点擦他的血迹,素帕上的殷红像极了一瞬则寂的昙花,盛开在这样幽怨深邃的夜。
  
  她本想说,天涯,萧城歌不能杀,武林不能做朝廷的爪牙。
  
  她本想说,天涯,你说了这是最后一回,可曾想过这样的结果。
  
  她本想说,天涯,人说温柔乡也是英雄冢,可你是英雄么?
  
  可是,最后她说出口的,却是。
  
  “天涯,你带我走吧……”
  
  第八回,依旧没有答案。却真真成了最后一回。
  
  天涯闭目的瞬间,颜韵像是方才意识到眼前一幕意味着什么,所以她哭了,而且是嚎啕大哭,她扑在楚天涯的怀里,咬、掐、撕、抓。楚天涯的衣衫被他咬破,撕碎,皮肤用指甲划出血迹。
  
  你这个没用的男人,练功靠女人,成名靠女人,立功靠女人。最后还是死在女人手里。你凭什么!十年了,你说什么我都依从,我知你会欢喜,可你何曾问过我是否欢喜?十年了,不是没有比你义薄云天的,不是没有比你英伟俊秀的,不是没有比你更爱我的,我无怨无悔,可是现在怨了悔了!
  
  几千个日夜,我倾心托付,我得了什么?
  
  只是她忘了,即是午夜梦回,他也从未开口言爱,只是她是信的,否则,她这十年,又算是什么?
  
  逐渐失去了气力,仍不罢休。心下恨极爱极悔极怨极,百感欲吐,却又一字也说不出。
  
  一双眼眸无力地缓缓抬起,对上萧城歌静默深邃的视线。不漏不叠。
  
  萧城歌从没遇到这样的眼神,脆弱而决绝如同皓月,清丽柔碎却也亘古持恒,似斩钉截铁却又百无凭依。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颜韵像是想到了极为好笑的事情,自己朗
  
  声先笑。“我想要一个名分。真俗。”言毕自己又笑得涕泗横流,没有半分形象可言。
  
  这一句,终于说了。
  
  外人视她巾帼刚强,在血雨江湖虽无良人照拂却也逍遥得意,不让须眉。可谁知,她内心渴求?
  
  当她是严芸时,羞于启齿。总要男子提亲才体面些。
  
  当她是颜韵时,自知徒劳。期许殊途,天涯早已心不在此。
  
  她颜韵是谁,江湖尤物啊,不屑俗尘啊,自命桀骜啊。叫她怎么开口说,我想要个名分,我不想做个没人要的女人。
  
  萧城歌不知如何接话,欲语,一叹,默立无言。
  
  也好,你死了,我再也不惦念着,许是你哪一日带我远走了。再不轻信,也无人能再负我伤我了。
  
  指尖轻轻掠过天涯的发鬓,眉梢,脸颊,嘴角。温热暖绵。
  
  光阴荏苒,将那些浮云流转的韶年,仔仔细细,完完整整地回忆了一遍。
  
  一路风尘烟雨系数回到了心间,恍若惊梦的往昔,意欲醉人人不醉。
  
  原来真的要等许久之后,才知道曾经痴迷笃信的,是怎样的人,怎样的事。
  
  为何要这般清醒?
  
  是死了,不回来了。
  
  天涯,以及与天涯有关的岁月和情衷。
  
  是夜,嚎啕撕裂的哭声响彻了江南。
  
  翌日,日上三竿,颜韵房间里仍未有任何动静,任萧城歌再三叩门亦是一片岑寂。
  
  心中一直萦绕着韵娘的话语。
  
  “我想要个名分。”
  
  亲手毒死相恋十年的男子,虽说是世间的奇女子,可毕竟只是一介女流,到这个时辰仍未出门,莫不是一时绝望,就……
  
  思绪至此,猛然砸开颜韵的房门。
  
  果不出其所料,颜韵安然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白皙的肌肤凉透在外。莲花开落也不及眼前人的不似人间。
  
  是服毒?还是自断筋脉?
  
  这是她却微微侧了侧身,不见展颜。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颜韵是在……睡觉?
  
  昨夜一场霜华重,十年情丝一朝斩断。今日就已换了人间,怎么可能安枕?
  
  “萧爷想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总要等到月黑风高,这朗朗乾坤的,怎么是好?”她原是被吵醒了,睡眼惺忪,自是一派慵懒娇媚。巧笑嫣然,哪有半分悲伤容样。
  
  他握紧了手中的宝剑。
  
  “韵娘,你因城歌失去挚爱,城歌自当终其一生保护你。”
  
  颜韵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随手披了件衣裳,赤脚下床来。
  
  “萧爷,你是想娶了我纳了我还是要了我?”
  
  此后,钟鼓楼的老板娘还是颜韵,她没有死也没有疯,照例送往迎来,推杯换盏。只是七月七夜瓦肆凄凉,再不将自己置于寒境。江湖偌大,再也不做才子佳人的虚妄。
  
  一生一代一双人固然是好,可是没有男人,便不活了么。
  
  笑问古今情场,有谁个真心到底?
  
  是我,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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