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七章 出人意料的大风暴 (第2/2页)
见刘学宏还不把文件接过去,麻生俊扬了扬手腕,示意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倨傲和自信。
他的确没把李仁宇放在眼中,又或者说,他从来没看得起华夏人。
之前所有的客气,无非就是于他有用而已。
但现在不同了,且不说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狠狠出这么一口恶气,最重要的是他今天拿出的方案比擎天通信好,东郊局如果还想扩容,增加交换机数量,那就只能选择他们富士通,就算是小小的欺负一下李仁宇,李仁宇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再者,李仁宇毕竟还是个副的,要是东郊局的正印局长在这,他或许还能给三分面子。
“莫非,刘总连看一下我们富士通方案的勇气都没有了?”麻生俊步步紧逼的讥讽道。
闻言,刘学宏不由眉头一皱,瞅了李仁宇一下后,有深深的看了麻生俊一眼,缓缓说道:“那我就公斤不如从没了。”
说完这话,刘学宏毫不客气的从麻生俊的手中将方案给拿了过来,他到是要看看麻生俊究竟有什么底气,才敢这么做。
不过说实话,从麻生俊这一系列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姿态,冥冥之中,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都是内行,刘学宏并没有看方案中那些罗里吧嗦,跟他们擎天通信大同小异的地方,而是直接看起了重点。
虽说04机和富士通的F150机有很大的不同,但毕竟作为万门程控交换机,其各方面还是极为相像的,真正需要注意的地方,无非就是价格、交货时间,付款方式这三个地方而已。
对了,还要加上旅游考察这一点,只不过这些并不会在合同上直接注明,而更多的会是以口头的方式来确定。
至于说请客送礼这些,就已经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了。
毕竟大家的实力都在这摆着,在请客送礼这方面也不可能含糊。
再加上,太贵重的也不敢给,所以这方面到真没什么说的。
相反而言,有了柳元俊这帮纨绔之后,这方面应该是他们擎天通信的优势才对。
可这一看不打紧,刘学宏的表情瞬间就凝重了起来,额头上、后背上冒出了一阵阵的冷汗。
他虽然已经尽可能的将富士通的反扑给想象的更加强大一些,但真的没想到会强大到恐怖的地步。
首先是价格方面,富士通将F150的售价,直接从前几天已经大降一波的二百六十美元,直接降到了每线二百三十美元。
然后金融方案也做的跟他们的擎天通信一模一样,首付全免,两年分期贷款。
而到货时间也做到了跟他们一样的半年。
恐怖!
惊人!
刘学宏难以置信的看着麻生俊,他着实没想到麻生俊会拿出这么一幅方案来。
似乎这些看着,并没有什么太奇特的地方,不就是跟擎天通信的方案差不多,而且价格还贵了二十美元。
刘学宏完全没必要这样大题小做,麻生俊更没有什么趾高气扬的勇气才对。
但实际上,却是如此。
一般来说,西方发达国家的产品,都会比华夏本土企业生产的产品,价格贵50%到三倍左右。
就比如同样是二十一寸彩电,长虹卖不到三千块钱,东芝就卖到了五千块钱,将近长虹的两倍。
而最好的29吋大彩电,则至少要一万多块钱,并且经常没货,需要到黑市淘换才行。
但在黑市,东芝29吋大彩电至少一万三千块钱,还要多贵20%。
而通信行业,尤其是万门程控交换机,因为技术门槛高,即便本土企业,也就是引进爱立信生产线的燕京有线电总厂,和申城通信设备和贝尔合资的申城贝尔,这两家都拥有不错的利润率,差不多40%左右,甚至像华为这样的,拥有自主技术的中小型企业,其利润和成本都是对半开的。
所以相较于富士通、朗讯这些国际通信巨头,价格差反而不是太大。
富士通和东倭电气将交换机卖到每线三百美元,朗讯等欧美企业将交换机卖到每线四百美元,燕京有线电总厂和申城贝尔将交换机卖到每线二百五十美元左右,到也算是相安无事,各取所需,各自在各自的价格领域耕耘,挣钱,并不直接竞争。
并且从富士通和东倭电气在华夏受欢迎的程度,可以看出华夏邮电局对于富士通和东倭电气交换机比燕京有线电总厂和申城贝尔交换机贵五十美元的价格,还是很认可的。
甚至可以说,如果同样是富士通的交换机,和燕京有线电总厂的交换机放在一起,让邮电局挑选,邮电局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富士通,而不是燕京有线电总厂。
只要能拿到富士通的交换机,他们宁愿每线多掏五十美元,整个方案多掏七八十万美元,四五百万华夏币。
在他们的眼中,富士通交换机相比于燕京有线电总厂交换机,溢价的每线五十美元,压根不是事。
毕竟富士通的产品,肯定比燕京有线电总厂的产品更好,甚至在产品质量和产品力表现这一方面,就连擎天通信都自愧不如。
东倭工业已经崛起了三十来年,不论技术、设计还是制造工艺,材料等方方面面都彻底碾压,包括擎天通信在内的华夏企业。
最重要的是,富士通名气大,可信度高。
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如果04机坏的话,邮电局的人一定会怀疑是04机的质量有问题。
而如果同样的故障换到富士通身上,邮电局的人则通常会认为是他们自己操作不当。
所以大家就默认,富士通可以拥有一定范围内的溢价。
这跟同样是B级车,奔驰宝马能卖到三十多万,合资车能卖到二十多万,国产车只能卖到十万是一个道理。
而现在麻生俊竟然将产品降到了只比擎天通信高二十美元的地步,这不是要命,这不是恐怖,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