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人兽之斗 (第2/2页)
先前杨青峰与那兽而斗,终是存了轻敌之意,几致失手,此时再战,再不敢大意,劲至周身,神聚耳目,刀作剑使(杨青峰在武当,只修习了剑法,此时却不会使刀),舞一股刀风,先将周身护得严实,却是愈斗愈觉心惊,此兽竟然识得招法,见招折招,伺机而进,若不是此时自己全力而搏,不存丝毫松懈,只怕又已失手。
杨青峰与那兽斗了大半日,无有内力支撑,渐感吃力,只觉心浮气躁,脚步发虚,知道如此再斗,定是必败无疑,当下退开两步,花鹿殇情儿甚通人意,早见杨青峰步履迟缓,见杨青峰身闪一边,将身上前,置于杨青峰与那兽之间,那兽也不再向杨青峰进袭。
这一晚杨青峰宿于岩下,心境难抑,焦虑不已,实不料此兽竟是如此善斗,心思此兽出爪扫尾进击皆似有法而依,俨然便似经人指训过一般,却可虚停于空向人进袭,此往往致人难以设防,只不知那指训之人又是何许之人?脑中忽地想到与那兽拼斗之间,有数次甚危之时,都是花鹿殇情儿护于自己身前,方止了那兽进袭之势。花鹿之身甚弱,断抵不住怪兽一爪,便可将其抓为肉碎,只不知怪兽何以不向它击袭,之间隐隐竟似如人一般具有朋友之谊,又想花鹿是为这殇情涧主人之饲宠之物,这殇情涧主人决然便是隐于世外的武林高手,心中只觉忽地一突,殇情涧主人先前言语之中就似对武当含有莫大隔阂,却又指引我至此处采参,难不成其间竟是另有隐情?那怪兽如此善斗,莫不便是受他所训?一念至此,不觉惊得将身跳起,却又心想,若以殇情涧主以指刻书之功,若真对自己不利,也不需刻意生这许多事端,他稍加出手,即便要自己小命也只在须臾之间。可眼前之事,实实又有这许多周折,一时将杨青峰自己也想的如坠云雾之中,在内里寻不见一丝方向。
杨青峰思前想后,一点头绪也没有,眼见时间过去许久,强压心头之念,心内方始稍稍平静,当下不敢懈怠,依旧如往日般行气练功。到第二日清晨,早早食了些东西,再到那生长人参的岩脚,见怪兽依然附在人参之下不远的岩壁之上守护。杨青峰心内焦急,也不登梯,背上掣出宝刀,一声大喝,刀锋遥指壁上的怪兽,那兽眼见,就岩壁上飞身,径向杨青峰头顶而至,双爪前探,竟是向杨青峰头顶抓落。杨青峰经昨日之斗,如今心中早知厉害,那一把宝刀舞起,虽是剑招,却也织一道刀网,密不透风,兽爪便无隙而入。怪兽虽是兽身,却精明胜人,见这一爪抓不下去,不去杨青峰身前而落,却身形一飘,落于杨青峰身后,不等杨青峰身转,前爪却已抓向杨青峰后背。杨青峰不敢大意,反手一刀挥出,身随刀势而转,见那怪兽双爪疾收,身向后跃数尺,张口一喷,一股毒液射出。杨青峰不敢身碰,忙将身向左一闪而避。
不知不觉之间,一人一兽又已相斗上百回合。
今日杨青峰大是神聚,那兽虽是招式如人,甚为精妙,却也被杨青峰一一化解。再斗上百合,那兽伺机又喷毒液,此回杨青峰却不如先前一般向旁而闪,却将身一矮,着地向前滚出,手中宝刀前递,去削那兽前爪。终是心中存了善念,知此一刀而出,眼见必中那兽足无疑,不忍看怪兽足断爪落,一念之间,刀锋一转,却用刀背,在那兽右前前爪之上一击,怪兽吃痛不已,将身飞起,去那木梯十余丈高之处,只用三足撑身,偏头探目向杨青峰而看。杨青峰却不乘机去追,将刀收起,自回宿身岩下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