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关外烽烟 (第2/2页)
杨青峰一听,心中大是奇怪,不由自主问道:“怎地,吴兄不是朝廷军兵?我刚才好似见着佘正乾将军,不知是也不是?”
吴大酋听他此说,神情又是一凛,说道:“少侠所说不错,怎地杨少侠也识得佘将军?”
以杨青峰先前性顽心性,心思那晚为佘正乾疑忌,定会调侃数语,方说正言,却不知为何,此一路所见,心中之情尽沉心底,又忧孱弱少年身伤,那娱顽喜乐之心不知何时已自尽去,此时听吴大酋所问,只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与佘将军有一面之缘,我耳听别人尊呼,我识得他,他却不认得我。”
吴大酋‘哦’了一声,说道:“杨少侠所见不错,刚刚所去,正是佘将军,如今将军有伤在身,竟然为那区区几个鞑子所欺,如在平常,即便那鞑子再多两倍三倍,只怕也不是佘将军一人敌手。”
杨青峰心说佘将军神威我自是知的,正要问他佘将军身伤之势所医如何,却听吴大酋又说道:“我今至此,是陪护兵部佥事袁崇焕大人出访边务,如今朝廷奸佞当道,狄夷犯边,边务之防日趋峻严,袁大人以个人之私出访,意欲探寻良策,深恐局陷覆水难收之势。我心敬袁大人,自以布衣之身相护,只恐袁大人身行有险。佘将军以有伤之身相随,也是如此。”
杨青峰听他所说,自在心中暗想,这吴大酋原来不是官军,他自称布衣之身,说不得便是江湖中人,先前有一个孙承宗大人,为阉宦所嫉,便为许多江湖豪杰自甘以身相护,今又有这个袁崇焕,也与那孙承宗一般,为江湖中人所护,也不知这袁崇焕又是何等样人?却无心细问,心挂孱弱少年一人处于远处灌木丛中,心中大是不安,又想问询佘正乾伤势之形,对了吴大酋说道:“在下还有一位朋友在那边树丛之中相待,想请将军移步彼处,在下正是有事相托。”
吴大酋说道:“既是杨少侠有事,过去那边也是不妨。”
二人打马向孱弱少年所居高处灌木丛中行去。
孱弱少年自在杨青峰走后,心内也是牵挂,强自爬出树丛在那高处观望,眼见杨青峰一人一刀震慑的五骑鞑子身去,救了那使长枪之人,方始放心,再又爬回灌木丛中歇息。
不一时杨青峰吴大酋身到。杨青峰先向吴大酋说了孱弱少年,说道这便是我说的我那位朋友,又向孱弱少年说了吴大酋。吴大酋张眼向孱弱少年一看,神色之间一惊,却又随即宁定,神情颇为敬重,口中说道:“这位公子看起来好生眼熟,不知公子先前居在何处,可否见告?”
孱弱少年不答,却是先问了吴大酋,说道:“在下近时一直跟了杨大哥四处飘荡,吴兄既有此说,不知吴兄先前居于何处?”
吴大酋是性直之人,据实而言道:“本人袓籍山西,后入于京城,在军中任职,充职殿前值卫将军,因不愿眼见奸佞弄人,自回山西耕织,近闻袁大人以单骑出防边务,方随他至此。”
听吴大酋所说,孱弱少年随口应道:“吴兄既是以前在京城任职,也许是在京中偶然见过在下,有些时日,在下留连京城繁华,也曾在京城待过时日。”
吴大酋听了孱弱少年如此之说,虽是心中有疑,却也不便再问。却听孱弱少年续而言道:“吴兄今既随袁佥事出访边务,可知那袁佥事如今身在何处?如今大明边务促急,不知袁大人可有良策应对?”
吴大酋答道:“如今袁大人正在此去以西二十里的宁远城中,这些时日所访,虽不曾听袁大人言说,但我见袁大人已有成竹在胸在势,自是不会枉虚此行。”
孱弱少年眼看西面之空,也不知在心中作何之想。杨青峰正是要问吴大酋那佘将军如今伤势之形,当下开口道:“佘将军那伤,不知如今情势如何,可曾寻得大夫诊治?”
吴大酋尚不回言,先自叹一口气,说道:“佘将军那伤,唉,不提也罢,先前被少林疯和尚打了一掌,佘将军本自功力已达上乘,后又得少林智禅大师以内功相疗,本应无碍,时至如今却是不愈,看过医师无数,却尽是无可奈何。”
杨青峰心中一颤,心想那十香迷魂酥果是厉害,以佘正乾这般功力高深的武林高手,也难抵御,何况这孱弱少年。又心叹不医神医,一代医之圣手,却命丧自家师兄之手,世人之心,为的一贪字,当真难测。忙对吴大酋说道:“吴兄既与佘将军身在一起,请转告佘将军,他那伤是在身有内腑之伤之时,又中了十香迷魂酥之毒,非以千年人参加以内功达至高境界之人辅以内力相疗才可治愈,佘将军如能自寻得千年之参以治身伤,当是大好,如今我亦是正要去长白山峰寻那千年之参,如有所获,定会送于佘将军,以恕我罪。”
吴大酋大是惊奇,却也不便相问杨青峰何以有恕罪之说,见杨青峰一脸凝重,知他是武当名门之徒,断不会信口胡言,当下满口应承,遂翻身上马,抱拳向二人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