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举鼎 (第2/2页)
众人见杨青峰话语说的决绝,心中各有所思,刘宗敏却似扭头去看身后,不知他在做何之想。
却听杨青峰又道:“今日受刘将军之邀至此,实是在下听闻将军所派之人传话,说道将军探知得了有悯姑娘讯息,在下心中十分记挂牵盼,如今便请刘将军说于我知了,在下感激不尽。”
杨青峰心中牵忧悯无双下落,至此终于忍不住出声向刘宗敏问询。
杨青峰只这一句话,花惜花影花彤花若花雨,五人心中俱是一震,不由自主足下前趋,将身挤在屠申宋承贤之前,要来听刘宗敏叙说探知的她师父的消息。
却见刘宗敏竟是十分神秘,便似心怕被人听到一般,只将嘴凑近杨青峰耳边,轻轻说了数语,四围众人一句话也未曾听入耳中。
杨青峰面色凝重,似在心中寻思,半晌无言。屠申刚刚举那石鼎,不能过了头顶,心有不甘,并未留意杨青峰神情,只对刘宗敏道:“姓刘的,你也举一举这个石鼎,让我老屠看上一看。”
刘宗敏只是不肯,淡淡道:“在下力尚不及屠大当家,勿须试的,屠大当家切不要让我丢脸。”
刘宗敏一句话所出,不由使屠申面皮又红,却是无由发火,心中有意要激刘宗敏,二人去那擂台之上一较身手,寻些颜面。
却听杨青峰道:“今日叨扰刘将军实是打扰之至,又得刘将军将那探知的消息尽说于我,在下实是感激不尽,就此告辞。”
在场众人,人人心中俱是一惊,此时夜已至深,杨青峰之意竟是要走,刘宗敏忙道:“杨少侠怎地如此匆急,且在此处歇了,明日我带了少侠及天王和宋大当家去那鸿沟之处看上一看,当年楚霸王和高祖刘邦在此对峙,正是英雄对豪杰,不看实是可惜。”
屠申‘呸’的一声,道:“楚霸王称做英雄尚是不错,那个小人刘邦怎配得豪杰姓刘的,你的话语怎地如此让人好笑!”
屠申与刘宗敏虽同是十三家七十二营之人,却又分属各家各营,虽互知根底,却也从未较试过身手,往日刘宗敏甚为自负,飞扬跋扈自以为是,此时屠申有意要激了他上去擂台一较高底,却刘宗敏不知为何,只面色平淡,竟不与他计较。
此时他众人自是不知,杨青峰刚刚听刘宗敏悄悄耳语了数言,脑中千回百转,只觉颅内丝缕纠缠,极力要理一个头绪,却无有一丝空隙,此时只欲寻一个清静之处,好将思绪理上一理。
杨青峰道:“多谢刘将军好意,我心焦虑,实是难有如此之兴,就此告辞。”一边花惜花影众姐妹见杨青峰心神不宁,只道刚刚刘宗敏对杨青峰言说师父已有不测,心下大急,花彤只道:“快走,快走。”那刘宗敏却知刚刚自己给杨青峰所说话言,知他心中所思,道:“杨少侠既是心焦,我实不敢强留,却今日天时太晚,莫若便在此处歇脚,我给少侠按排一处僻静之所,不使人相扰,明日一早,少侠便与众位自去,如何?”
杨青峰听他所说也是,道:“如此也好,只是相烦刘将军了。”
当下一众人下了英雄台,宋承贤招了一路随护杨青峰的兄弟,日间留于道上掩埋阻路之人尸首的那一众人也尽都将身赶来了,刘宗敏在前相引,过栈穿道,去到一处房屋之前,夜中辩不的方向,只听刘宗敏道:“此处是广武山后山,远离营寨,只一条路径可达,其间尚要穿行栈道,寻常鲜有人至,今夜我吩咐兵丁守了入口,不让人进,少侠好好安歇便是。”
杨青峰谢了。
刘宗敏自将身去。宋承贤吩咐那一众兄弟自去歇身,四下看了一看,果是如刘宗敏所说,只有一条路道可至此处,其余非是悬崖,即是密林,正要闪身入去道旁林中,却听横天王屠申‘嗤’的一声,道:“宋大当家,你好不够兄弟,尽将他人支去歇身,却你自己要去候着看一出好戏,便连兄弟我也不叫上一起,果真是不够朋友。”
宋承贤一愣,道:“天王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地不明?”
屠申却压底了声音,道:“宋大当家真以我不知?日间在延津之前,有人使了调虎离山之计,无论这人是谁,有那两起求急讯号为证,这人便决然是我十三家七十二营之人,姓刘的先前甚为自负,从不将我十三家七十二营其它各家各营之人放在眼中,除却他大当家李闯王,自以为他便是第一,却今日夜间极尽谦逊,宋大当家真以为只你一人看出端倪,别人便都不知吗?宋大当家莫要再如在乌木城中一般,夜间只悄身一人栖身于杨少侠歇身屋外的林中,暗暗戒护,杨少侠与我等俱是有活命大恩,你我人人俱是有护他身周之责,今夜这场好戏,老夫定然也是要看上一看。”
宋承贤一惊,心思横天王屠申看似粗旷,实是心思细腻,先前在乌木城中,竟是知的自己夜间在林中暗暗戒护,他定然也是将身隐在某一处暗中,自己却是一丝也不曾觉察,今日这事,自己本是未曾多做寻思,只是心思也如在乌木城中一般,暗暗隐身戒护罢了,却他早已在心中有了计较,他之所说,并不是无有道理,今日日间及夜中确实透了许多诡异,当要小心谨慎才是。
宋承贤心思至此,也压底了声音,道:“刚刚我已四处查探,此间真如刘将军所说,只有这一条路道可通山前,不过有一面呈临悬崖,另两面是为高山密林,虽是山高林深,若是武功高强之人暗潜而入,也不是难事,莫若天王便将身隐在此路道之边,我去屋后林中,如有风吹草动,互以唇哨为号,天王以为如何?”
屠申想也未想,只道:“宋大当家且在此路道之边隐身,我自去屋后密林之中,若有异处,便以宋大当家所说以唇哨为号,互相接应。”
屠申自在心中寻思,此处虽只一条路道可通山前,但若真有心怀险恶之人,必不会循此路道而来,必是要从屋后密林暗潜而至,是以要自将身去屋后林中暗隐。
宋承贤依了他,二人各以所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