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九、置之死地 (第2/2页)
杨青峰道:“我这小师侄身上负的有你地蛟营两条兄弟的人命,先前我已有言,我这小师侄年幼无知,少不更事,一切尽是我这个师伯管教不严,方使她行了错事,一切之罪尽在于我,今日既是这一位兄台将我小师侄带来至了此地,我便向你地蛟营做一个交待,我今以我自身性命偿你地蛟营两个兄弟的性命,自此而后,两下无欠,你地蛟营及十三家七十二营再不可寻我小师侄不是,谷二当家若是应允,杨青峰即刻便还你地蛟营一个公道,谷二当家可否应的在下所说?”
谷三心中窃喜,面上却假意推辞,道:“杨少侠怎可如此?冤有头债有主,少侠英豪侠义,实乃江湖武林之中行事之范,只是这一个小魔头阴险狠毒,取人性命只若玩物,害了我地蛟营两条兄弟的性命,看在少侠之面,即便我地蛟营及十三家七十二营兄弟赦她无罪,只怕她今后更是要为祸江湖,少侠还是不要偏袒她的好。”
杨青峰知他话中之意,花彤毒杀了他地蛟营的兄弟,今日在一众人之前,按江湖之规,性命尽是握在谷三手中,谷三却是一意要取她性命,自己早在众人之前声诺,要以自身性命代她之过,人死则死矣,却有什么犹豫踌躇?当下声语一起,道:“这位兄台,烦请你解了我师侄大穴,我自有话语交待于她。”
杨青峰见花彤圈缩在那人手提布袋之中,不动不移,也不做声,知是那人点了她身上大穴,此时决意要以自身性命替她之过,只盼她自此而后改过自新,要以最后淳淳之言叮嘱于她。
众人隐隐也都心知杨青峰之意,尽都将身向前。宋承贤急将身近杨青峰身边,道:“杨少侠切不可如此,今日这事依我而看也是大有蹊跷,昨夜少侠的师侄尚为地蛟营关押在栖凤岭上,却为人杀了看押的山兵,劫了她去,今日便在此见着她身,况我地蛟营之难尽是因你这小师侄所起,又将少侠牵连在内,我怎地心觉那施此阴谋之人似有一箭双雕之计,既是在算计我十三家七十二营,又在算计杨少侠你,承蒙少侠相助,虽是那暗害地蛟营大当家左金王的凶手尚未找出,然却已破了我十三家七十二营自相残杀的大难,那幕后主使之人尚未找出,如是少侠如此急迫慷慨,岂不正如了奸人之意?”
又听横天王虎吼一声,道:“这一个人只以面具遮脸,又将杨兄弟师侄装在布袋之中,定然便是行了见不得人之事,说不定便是那行使阴谋诡计之人,杨兄弟稍待,我只拿了他一问便知。”右掌疾伸,平地里偌大一个身躯一旋,已至那人身后,五指如勾,抓向那人腰间。
那人一声冷笑,道:“本人今日所来,只想亲眼见证一个言而有信的大英雄男子汉,却未想着要与人打架。”口中说话,一手提着布袋,身形向旁略趋,已自避开了横天王这一爪,看似漫不经心,却实迅如闪电,实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武林高手。
横天王不待他足下移动,另一爪已出,却是欲去揭他面上面具,却听杨青峰急出言而阻,道:“屠大当家的住手!”只这一声,横天王爪到半空嘎然而止。
横天王如今已对杨青峰心中由衷敬佩至极,杨青峰声语一出,他立时恭从而顺,只听杨青峰道:“今日这事,缘起我师侄错手杀了地蛟营兄弟,杀人者偿命,实乃天经地义,各位心意,杨青峰心领了,所有之事,今日便都做个了断,以后再不为此事扰烦。”
杨青峰数日寻找,昨夜方始见着花彤之面,却在眨眼之时,又为他人所掠,不见了花彤影踪,心中已是极度后悔,不曾即时救了她身出,若是花彤自后有了三长两短,自己一生便都要生在愧疚之中,此时只见那人身形闪躲,手中依旧只牢牢提了布袋,只怕相救花彤之事再起变数,是以忙出言止了屠申相寻那人相斗。
宋承贤眼见杨青峰心意已决,心中不忍,欲言又止,却见横天王屠申尽将上身之衣褪去,裸一身毛茸茸上身,道:“杨兄弟今日若是一意要以自身性命替你小师侄偿命,我屠申便愿以我的性命替杨兄弟赎命。”
却听那人又是一阵大笑,道:“你那各位勿须尽在此处惺惺相惜,杨青峰杨大少侠,一代英豪,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宁愿自己失了性命,也要相保别人周全的大英雄,怎会要你等为他失了性命?若是如此,他又怎配得上英雄二字?”
这一人处处紧逼,无形之中竟是一意要逼杨青峰自绝性命,已久不做声的刘宗敏也自大怒,自将手中之刀向那人一指,道:“好是阴险恶毒至极,此事一了,我刘宗敏定要向阁下讨教。”
那人面上毫无惧色,尚自嘿嘿冷笑,道:“如是还有机会,我定会遂了刘大将军心愿,刘大将军好歹也是一位骁勇善战的战将,与刘大将军过招,也不污了我的手掌。”
这人一腔阴冷之声,不由使在场人众人人竟是心中生了一层寒意。
只听杨青峰道:“就请这位兄台解了我师侄被封的穴道。”
那人见杨青峰心意已决,哈哈一笑,道:“杨少侠果然是英雄,佩服!”只将手指隔了布袋轻轻一弹,众人便听一声娇喝,花彤托地从布袋中跳了出来,身形一弹,只向那人撞去,那人足下轻移,花彤这一撞便失了准星,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那人又自一声冷笑,道:“杨少侠今日要以自家性命替她为人偿命,使她改过自新,这一番心思只怕是要白费,我若不是早有所料,留了她双臂之穴不解,她这一下定是又要使毒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