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二、淳淳之语 (第2/2页)
花彤心中已有了不耐烦,说道:“打斗之人也不一定便是恶人,我师父常说,一个人不争强斗狠,便会为人欺辱,对付恶人最好之法便是以恶制恶。”
花彤还要再说,花惜忙道:“花彤不要胡说,不可对师伯无礼,更不可对太师父不敬。”
花彤噘着嘴不说话,心中暗自生气。
杨青峰道:“当年你太师父为嗔无行所逼,虽他有一身超强内力傍身,却不出手与嗔无行相斗,哪嗔无行,说起来还是你等的太师伯。”
花彤忍不住又是嗤地一声,自是听杨青峰说嗔无行是她等太师伯,心中鄙视。
花惜忙又阻止。
杨青峰道:“当年你太师父和嗔无行,还有一位太师叔,三人拜在神农百药门下为徒,你太师父尤为心善,谨遵师嘱,在你神农百药门中有一部《神农药经》,分上下二册,上册所载,皆是为人把脉治病之方,下册之中所记,却是使毒练功的行走江湖之法,神农百药门中先祖有训,凡是门中弟子,只可修习上册之中法领,为世人解痛治病,切不可练习下册之中所载的使毒之术为祸江湖,你大师伯嗔无行怀有异心,已为师父所察,临终之时将这一部药经传给你太师父,却不传给嗔无行,你太师父不想门中内斗,携了药经,远赴于此,授徒行医几十年,却终为嗔无行探寻得知。你太师父严守祖训,从不越雷池一步,虽有药经在手,却只修习上经之中的行医治病之方,下经之中只修习内功心法,专为人治病,嗔无行却早违了门规,带领门中之人,专练武功,不修医术,你太师父又不愿违背祖训逞武斗狠,与他相斗,嗔无行一意要得药经,好修练其上所载的武功,强逼你太师父交出药经不成,终于对你太师父下了毒手。”
杨青峰正在叹息心痛,却听花彤忽地道:“太师父好是让人不解,我听师父说,这一部神农药经奥妙高深,若是修得其上之术,便可扬威武林,人人不敢小窥,太师父坐拥宝经在身,却弃而不练,反为人害,真是太可惜了。”
杨青峰本是有意以她太师父为范,慢慢以言开导,好使她一众姐妹知道练毒使毒,不是正道所使,此等阴险狠毒之术,早在她神农百药门中先祖便有遗训,决不可踏足以涉,如今悯无双违了门规,将此尽授门中弟子,且她一众姐妹于路之上,与人相斗,处处皆是施毒为先,如此便是叛祖背宗之行,决不可取,杨青峰只想使她一众姑娘心中清明,弃了以毒显威闯荡江湖之心,却不曾想花彤不思心领,反有责怪她太师父不修药经之中功夫之意。
杨青峰终于隐忍不住,说道:“你一个小小姑娘,怎地有如此心思,那使毒之术十分狠毒阴恶,却也不一定便可天下无敌,正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若遇上绝顶高手,说不定反为其害也不一定。”
花彤一听,只道杨青峰轻视神农百药门药经之中所载之术不如别派武功,只气得脸色菲红,眼中泛出泪花,直欲划落地下。
杨青峰自在心中叹一口气,心想这一众姑娘也不知为何,本是天真烂漫无邪之时,如今脑中竟自充满争强斗狠之念,一丝也无她太师父在世之时慈悲为怀与人无争之念,罢了罢了,急切之间,也难使她等即时便能明了我心之意,只能待时慢慢相引开导罢了。
杨青峰将身站起,与一众姑娘将身出了石洞。
天色欲明,白影泛空,花彤气鼓鼓将身行在先前,头也不回,只一力底头走路,花惜与其它三位师妹依旧将身围护在杨青峰身周,数次出言叫喊,花彤只是不理。
花彤幼时身势凄惨,父母尽为恶人所逼身亡,幸得悯无双出手相救,方保了花彤性命,花彤对悯无双,对神农百药门,有一种特殊之情,听杨青峰说起太师父之事,有意无意似要阻止众人修练神农药经之上所载扬威武林之术,她心中怀有深仇大恨,正要跟师父修习武功报仇,听杨青峰此说,心中已有不喜,又听杨青峰意指她师父违背先祖遗训,心中更是来气,在她心中,太师父虽是师父的师父,更需为敬,然她与师父之情却非其它可比,拼着口说不明太师父为何不习药经之上所载之术,其实是在为师父辩解。及至杨青峰喝斥,倒使她生了误会,只道杨青峰看不起她神农药经,便是看不起神农百药门,心中愤愤不已,一心要寻个时机,显了她神农百药门中功夫给杨青峰眼看。
一众人回去清风镇上客栈之中,天色大亮,杨青峰寻思昨夜众人俱是未曾歇身,今日赶路只怕没有气力,便与花惜商量,今日干脆再在客栈之中歇息一天,明日一早赶路。花惜道:“一切尽听师伯安排吩咐便是。”
杨青峰刚进房中,便见葛思虎进来悄声道:“恩人昨夜外出,半夜之时我听得房上有人探听声息,今日一早,店中来了两个客人住店,我觉这两人不象是一般之人,不知与昨晚房上相探之人有无关系。”
杨青峰道:“葛兄所说今日一早来此住店之人,是何等模样之形?这二人非是一般,却有何非是寻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