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七大恨 (第2/2页)
鲍国医口中说话,忽又‘咦’的一声,说道,这小子我已解了他身经脉之闭,怎地过了如此之久,尚不见他身醒转?”也将身来看杨青峰,只见杨青峰依旧双目紧闭,晕昏之身未醒。
鲍国医伸手将杨青峰一只手臂抓起,欲要再为他把脉诊视。却刚刚将杨青峰之腕抓在手中,杨青峰手腕忽地一反,反将鲍国医之腕抓在手中。鲍国医虽是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却自以为先前已将杨青峰身上大穴点封,又不知杨青峰已习了无相天玄再生功,手腕为杨青峰抓握,急出力去挣,这一挣却是未能挣脱,却杨青峰另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上之指去鲍国医胸前紫宫穴上一点,鲍国医怎还能将身动?
鲍国医身虽不能动,那心中却是知事,这一惊尽是现在脸上眼上,真可谓目瞪口呆。却不知杨青峰身中经脉已断,又习了无相天玄再生功于身,鲍国医封他身上大穴已自无用,刚刚杨青峰为鲍国医诊治,待及身醒,正听鲍国医对玉录玳言说自已是为不可信的之人,又闻听鲍国医言说玉录玳玛法占了汉人辽阳沈阳中卫诸城,心想鲍国医如今不信自己,如若向他问询,他定是不会理睬自己,说不得与他又要纠缠,便不将声言,待鲍国医前来察看,便忽地出招封了他身上大穴,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玉录玳却是喜不自禁,口中叫一声:“青峰哥哥!”却见杨青峰不自理睬,却先将那鲍国医刚刚在怀中扯出的纸张拾在手中,张目一看,脸上神色大变,却又自一呆,似是十分为难。
玉录玳见了杨青峰面上神色,也不知为何。杨青峰呆了一呆,方伸手将玉录玳所封穴道解了,玉录玳忙将那纸拾过一看,心中也自一惊,只见那纸上写的是:大金国主努尔哈赤诏告于皇天后土曰:我之祖父,未尝损明边一草寸土,明无端起衅边陲,害我祖父,此恨一也;明虽起衅,我尚修好,设碑立誓,凡满汉人等,无越疆土,敢有越者,见即诛之,见而顾纵,殃及纵者,讵明复渝誓言,逞兵越界,卫助叶赫,此恨二也;明人于清河以南,江岸以北,每岁窃逾疆场,肆其攘夺,我遵誓行诛,明负前盟,责我擅杀,拘我广宁使臣纲古里方吉纳,胁取十人,杀之边境,此恨三也;明越境以兵助叶赫,俾我已聘之女,改适蒙古,此恨四也;柴河三岔抚安三路,我累世分守,疆土之众,耕田艺谷,明不容留获,遣兵驱逐,此恨五也;边外叶赫,获罪于天,明乃偏信其言,特遣使遗书诟言,肆行凌辱,此恨六也;又昔哈达助叶赫二次来侵,我自报之,天既授我哈达之人矣,明又挡之,胁我还其国,己以哈达之人,数被叶赫侵掠,夫列国之相征伐也,顺天心者胜而存,逆天意者败而亡,岂能使死于兵者更生,得其人者更还乎?天建大国之君,即为天下共主,何独构怨于我国也?今助天谴之叶赫,抗天意,倒置是非,妄为剖断,此恨七也!
欺凌实甚,情所难堪,因此七恨之故,是以征之。(见后附备注)
玉录玳读来,心中也自一惊,此书之上所说,是自己玛法告天的七大恨,竟是自己玛法所写的反明檄文。忙将眼再向杨青峰一看,只见自己的青峰哥哥面上神色极是难堪,似有愤慨,又似有心忌,似有忧急万分,却又似犹豫不决。
玉录玳心中自知自已的青峰哥哥是为英侠,值此满汉之争,自己的玛法率军攻占汉人城地,青峰哥哥定是愤慨不已,心中意欲与我满人争战,又自疑忌伤了我心,怕我难受,是以心中又是忧急万分,又是犹豫不决。青峰哥哥因我心中难过如此,我却无力分了青峰哥哥之忧,心想至此,只觉心如刀割,口中戚戚叫一声:“青峰哥哥。”
杨青峰抬目去看玉录玳,也是满眼忧伤,过了一时,面上之色忽现坚决,将声问鲍国医道:“国医刚刚所说满人占了我汉人辽阳沈阳中卫之城,今正围攻宁远,此说是也不是?”
鲍国医身为杨青峰所制,那心中却还清楚,口中说道:“此事千真万确,怎地,你这小子难道不知?”
杨青峰心中一震,重将眼看了玉录玳,口中说道:“录玳妹妹,我……,我……。”眼中盈泪,口中有话,却半晌无语,呆了许久,终于将口中之言说出,说道:“录玳妹妹,我要去了,今后,今后你便不要再想我念我,如今满汉既是有此争战,我杨青峰是为汉人,如若视为不见,自是不可,但如我再恋了你,便是害了你,我今所去,所行所为,如是伤了你心,一切所错皆归于我,如有来世,愿你我再无满汉之隔,我心甘愿做牛做马,再报今日欠你之情。”眼中落下一滴一滴热泪,深深再看玉录玳一眼,终于将钢牙一咬,自将身一转,大踏步向洞外走去。
身后玉录玳呆呆身立,便如痴傻一般,却听那鲍国医兀自出言而道:“小子,小子,唉,小子——。”
……。
战马嘶啸,寒风凛烈。
一片烟尘雾霾连天环围之中,一座土石新垒之城撑天而起,城墙之上旌旗蔽天,四围壕沟广掘,引水相灌,成一条护城之河,将那偌大之城环护于其间,四座城门分布东西南北四方,城墙旗楼之上高悬一匾,大书‘宁远’二字。东西南北四面城墙之上又各高竖帅旗,其上皆书一个大大的‘袁’字。
此城正是汉人大明山海关外的宁远城,驻兵在此镇守的将军正是大明辽东督军袁崇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