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恶战番僧 (第2/2页)
兴元国师心中先是诧异,继而心惊,自是不曾料到杨青峰小小年纪,便可敌的自己五十年所修内力,又见自己掌上之力每增一成,杨青峰所迎之力也便自起一成,暗思自己出掌之前己在暗中蓄力,杨青峰却是促然而应,却能随了自已掌力所增而增,仅此一着,自已便是不及。却不知杨青峰如今掌上所出之力所修与兴元国师大不一般,杨青峰筋脉已断,所习所使皆是依了无相神功之法,力贮周身不在筋脉,力之所发,皆是由了意念而起;兴元国师虽是师从西藏喇嘛,与中原武学相修甚为有异,却终是不去气沉丹田,行于筋脉之道,是以力之所岀,皆以丹田行经筋脉,杨青峰却只力由心间意念而起所发,意起力起,随念而增,自是较兴元国师力之所出为疾。兴元国师不知的这些,心中惊异,暗自心想此人年纪如此之轻,修为却己达如此之境,再过几年,只怕我己是难已及得与他,他日我欲行中原,只此一人便可限了我身,今日若能除了他,日后自会少一劲敌,刹那间心中杀机便起。
台上所立诸人,多尔衮将身立在一边静眼相看,心想兴元国师是为人荐于自身,先前只听人说他身负绝世武学,今日正可借此一看,以证此言真假,如若为真,值此之时,自当重用。卓辉朱却是神情大是紧张,双目紧视二人之斗,一手紧执折扇扇柄,大有如若情势不利杨青峰之时,便要拼死将身而出相救。武擎天却远立台上一角,眼中所露神情似有无奈,又似有不甘,似有仇怨,又似有希冀,也不知他在心中想些什么。
杨青峰掌力抵住兴元国师,力随意念,兴元国师力增,杨青峰亦是力增,二力相持,过了一时,兴元国师力增一成,杨青峰掌上有觉,心中意念一起,亦将掌上之力加了一成。再过一时,兴元国师将掌上之力又增一成,二力相持,激一股旋风僵于二人正中不移不动,兴元国师掌力一加,那团旋风立时便向杨青峰一侧偏移,却也只在一瞬之间,杨青峰掌上之力亦是又加一成,二力相均,那团旋风重行居于正中不动,正是势均力敌之状。兴元国师心中焦躁,掌上之力又增,杨青峰亦是随之而加,兴元国师心中己自难能镇定如初,心想此人年纪如此年轻,虽则早已料到他身所负功力非同一般,却也未曾料到竟能有如此之深之强,如今自己掌上之力已起八成,此人竟能敌住不败,我到底还是底估了他。张目向杨青峰去看,见杨青峰面色菲红,额上微微已有丝丝热气冒出,知杨青峰行将力竭,心中暗喜,暗道一声好,那掌上之力陡地又加一成。
其时杨青峰手上之力所出已达九成,只觉兴元国师掌力源源不绝,持久不泄,正自难以支撑,却陡觉兴元国师掌上之力又加,只感那力有如一堵巨墙向自已当胸而迫,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将那掌上之力再加一成。其时身中之力尽出,十成不曾留了一成,勉强将兴元国师掌上之力敌住,脸上已是热汗长流,朦胧中视眼所看,只见兴元国师脸上似笑非笑,隐隐现了得意之色。
杨青峰实是已自难以支撑抵敌,见兴元国师面上神色如此,心中倔强之气大起,拼了全身之力将兴元国师掌力敌住不退。
兴元国师眼见,心中又是大吃一惊,心中只道自己掌上之力值此一加,杨青峰必致不敌落败,却不料杨青峰依旧自可抵敌,却是自身掌上之力已出九成,再不敢将那所剩一成之力亦再尽出,此时已难探得杨青峰虚实之底,如若自己将力尽出,尚不能制的杨青峰,徜为其乘隙而反,自己却再无力起加去阻,反为不好。
杨青峰掌力敌住兴元国师,拼力与其峙的一刻,面上之色渐由菲红转为酱紫,再峙一刻,酱紫变为煞白,头上热气渐去,便似要结冰一般,却见兴元国师掌上面上所罩黑气愈浓,强盛之势愈显。如此而去,杨青峰自是要落败无疑。
卓辉朱一边眼见,便要指扇伺机向兴元国师后背去戳。此时虽台上台下有千人万人观战,如此而为大是无耻,卓辉朱心中之意已决,也要一意如此,执扇于手,眼中看的分明,扇端所对正是兴元国师后背之上的心愈穴。这一扇正要点出,却听一声大喊,一人高声说道:“大汗有令,台上二位俱是自家之人,今日比武就此而止,切不可伤人。”
此一语所出,声音宏亮,杨青峰正拼力抵住兴元国师掌力,只隐约听闻,兴元国师却是听得清楚,心想我今日正要除了此人,以免日后为患,怎能就此止手?手上之力不减反增,一意便欲取了杨青峰性命。
却又听一声大喊道:“二位立请罢手,不遵者便是抗命,就地处决!”
一队弓弩手跑步立于台下,手中俱各弯弓搭箭对了台上二人,稍远之处,努尔哈赤在一队护卫簇拥之下,正昂然坐在马上观望,其身之后有一身形玲珑的少女,眼中却露万分焦急之态,正是格格玉录玳。
兴元国师眼见如此,知今日欲取杨青峰性命已是不能,当下将掌力一撤,杨青峰正自头昏脑涨难以支撑,陡觉掌上一松,刚刚之语耳中已是隐约听得,只道兴元国师欲要收势,也自将掌力一撤,却不曾料到那兴元国师掌上之力乘隙又起,如一股奔泄山洪奔腾而至,杨青峰正自撤掌,欲要起力相抵已是不能,一声大叫,被那股力道击的身体往后便倒。
卓辉朱见的,一声惊叫,赶上相扶,一手执扇前指,只怕兴元国师再要乘隙身上逞凶。却听那兴元国师口中一阵冷笑,自将身向台下而去,杨青峰也自将身起,便似无事一般,心下方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