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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一、义绝

一百四十一、义绝 (第2/2页)

杨青峰回于扈尔汉府中歇身,将身躺在床上,却不能入睡,心中暗想卓辉朱这人随势而变,当真难以测度,先前他身随自己一起,虽也见他瞬时喝令斩了一十六名不良官军头首,眼不见眨身不见颤,所行无有一丝迟疑,却终是为秉持公道维护正义之事,其时他正气凛然之形跃然而显,如今却自变得如此阴险狠毒,取人性命已是毫无所惜,所为却尽是因自己之私,他那身伤所愈时已甚久,先前听他所言所语,处处惜民忧国,大是使人心生景仰敬佩,今却自甘身随敌夷一体,不思故土,心中哪里还存一丝为国为民之心?心想至此,心中忽地一顿,口中不由自主啊呀一声,心说我之所以来这抚安城,为的便是探听满人讯息,查探满人之势,先前在那长白山绝境之地偶得飞鸽密信,知努尔哈赤欲要调兵在这抚安与大明争战,初来所至,却因玉录玳之事忧心奔忙,竟将这事去在一边,过了这许多时日,也未曾在心中思想此事,如今我尚在心中责怪卓辉朱,不曾想我自己亦是如此。又在心中暗想,努尔哈赤在那信中所说,要黄台吉领所属镶黄旗军兵到这抚安与明军相抗,黄台吉我已在这抚安城中见着,怎地却不见得有满人与明军争战之迹?此时距先前得那密信之时已有数月之久,难不成明军已自落败而去?心中暗暗将主意打定,要从明日开始,去城中将讯息一一打探清楚。
  
  第二日一早,杨青峰起身,也不见扈尔汉,先前暗中所见,扈尔汉在那堂上议事之时所坐之位,是在堂下之首五人之中,位极尊显,甚得努尔哈赤信任,这些时日也见他多时皆在努尔哈赤身边,杨青峰心想如此更好,免得自已所行为他知了,虽扈大哥对自已极好,终究他是满人我是汉人,我今所为若为他知得,大是不妥。当下吃了早饭,将身去到街上,看似漫不经心走路,那眼却在暗暗四处打探,只见街上所行人流,汉人甚少,满人净是趾高气扬之态,远远汉人而行,便自避了满人之身,似在心中对满人存了畏惧一般。行了一时,将身拐进一条狭巷之中,渐至深处,所见房屋多是底矮残败破旧,此时方不见满人之迹,汉人居于其间,多是衣不蔽体,见杨青峰行来,眼中之光所显又是猜疑,又是惊慌。
  
  杨青峰心中大是不解,心想若说他们是心惧满人,今我至此,为何他们也是一般神色?欲要寻一人来问,却见那许多人见杨青峰走近,便如身避满人一般,远远便将身避开。
  
  杨青峰心中无奈,又行一时,见远远一人身立檐下不去,将身近前,却见是一眼瞎老叟,心中顿悟,心想此人眼看不见,不知我身近前,方是不走。虽是如此,杨青峰也自恭敬有礼,躬身作揖,方始开口,说道:“大爷身安,晚辈杨青峰有礼。”
  
  那老叟眼虽不见,耳朵却灵,听杨青峰说话,已知杨青峰年纪甚轻,亦不是长在此地所住之人,遂开口问道:“年轻人从何处而来,却有何说?”
  
  杨青峰忙道:“晚辈是从关内而来,在此辽东之地已有两年之久,今至于此,正是有事向大爷求教。”
  
  老叟耳听杨青峰言语甚是恭谨,欣然说道:“年轻人有何要问,尽管出声便是。”
  
  杨青峰只怕会给老叟带来不便,忙自压低了声音,说道:“晚辈听人所说,这抚安本是大明汉人之地,今却为满人而占,却怎地不见大明官军至此征剿满人,竟让这满人至于此地落地生根?”
  
  杨青峰不问尚好,这一问却见那老叟怒意大生,气冲宵顶,心激之下,喉咙之中咳嗽连连,过了好一会,方能出声,说道:“大明官军征剿?哼哼,这一群酒囊饭袋,不被满人所灭,已是大幸,怎还敢征剿满人!”
  
  杨青峰心有不信,心想数月之前,自己无意中得了努尔哈赤与黄台吉飞鸽密信,说要在抚安与明军争战,黄台吉已至此处,难不成此事尚未发生?心思至此,问道:“请问大爷,在这抚安之地,近数月之时,有无明军与满人争战之事?”
  
  那老叟自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说道:“明军与满人争战之事,尚在李成梁将军身在之时有过,其时满人对我大明敬畏至极,却如今,即便情势不至倒反,那满人不但占了汉人抚安,连那三岔等许多之地亦是强取了占去,也未曾见明军与满人争战。”缓了一缓,又说道:“今至如此,听说也怪不得大明守边之军,只因朝廷昏暗,奸佞当道,守边之人有功不赏,即便有赏,那功也是移给他人,所赏也是赏了他人,有失却是必罚,而致人人心思涣散,报国之心尽去,时至今日,再也无人为此等之事尽心倾力,晚则只怕那锦州连同沈阳中卫也要尽为满人取去。”
  
  杨青峰听他所说,心中一紧,心想一路所行,听了许多人便是如此言说,如此即便是乡野老叟也自明晓之事,也不知那大明朝廷知是不知?心中揣度,只觉心间坠势沉沉。
  
  过了许久,忽又想起刚刚众人见了自已之身而避之事,又问道:“晚辈今还要向大爷请教一事,我刚刚身到此处,为何众人见了我,尽是将身而避,这又是为什么?”
  
  此话一出,那老叟怒意又起,却听他说道:“你有此问,不得不让人心生愤恨,满人势强,我汉人却也有那许多不知廉耻之人,在此抚安之地,稍稍有些门道的汉人尽已早将身去,如今留于此地的汉人,只有两种情形,一种便是身无所有,又无处可去容身,只能身在此地受那满人欺压凌辱,另一种人便是那猪狗不如之徒,虽是汉人,却自认满人做了祖宗,也不怕贻羞先人,所行所为尽随了满人之意,尚自以此为荣,我说他是为猪狗之徒,已是抬举了他,实则此种人连那猪狗也自不如。这种人出则华服着身,狐假虎威,与我等衣不蔽体大是不同,如是我所猜不错,年轻人,你定是衣着华美,是以此处之人见你,自是将你当做那猪狗不如之人一般而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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