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力战群满 (第2/2页)
那人就从座上跃起,一声轻啸,身起临空过顶,从一众圈围杨青峰军兵的头顶之上掠过,轻飘飘落于杨青峰身前,端的是一身上好轻功,即便努尔哈赤所见,眼中也不由露出敬佩之意。
额图浑冲杨青峰一拱手,说道:“英雄青春年少,却习得一身绝顶武功,只可惜杀戮之心太重,出手便即以杀招夺人之命,又多轻狂自大,此却不好。”
额图浑对杨青峰刚刚杀人之后,镇的一众满人军兵心胆俱裂之态大笑以讽之举犹自狄狄于胸。
杨青峰眼见此人虽是一个满人,淳淳之言却颇有汉人德行高尚的侠士之风,心中敬意立起,却怀中抱的有玉录玳之身,不便还礼,只点一点头,说道:“前辈所言虽是有理,却不知我之所面皆是一群豺狼虎豹,我如不杀他,他必要噬我,在下尚有许多要事未尽,不敢身没,如此也就怨不得在下了。”
额图浑见杨青峰伶牙俐齿,知是难以说他,当下将手一指,说道:“英雄既是自持武功盖世,欺我建州无人,今我就与你一斗,英雄且请将格格放于一边,放手与我一搏。”
杨青峰见那四围众军所围甚紧,只怕将录玳放身,为人所乘,如此可就失策,当下说道:“前辈尽可进招,晚辈尽数接着就是!”
额图浑见杨青峰眼看四围,却不肯将玉录玳放身,已知其心中之意,心想此人倒是当真对录玳姑娘一片真情实意。口中说道:“英雄身中携了一人与我相斗,大是不公,尽可将录玳姑娘放去一边,我可向阁下保证,绝无人伤录玳姑娘分毫。”
一语激的杨青峰性起,忽地单手抬掌,在身前划一个圈,掌力随之所出,也是一个圈,近击于四围圈围自己身周的满人军兵身前之地,砰砰之声如若一声声惊雷,将众军身前之地击出一个个大坑,迫得众军纷纷身退,向后移出五尺之距,距已之身顿远。杨青身一阵大笑,将玉录玳之身放下,朗声说道:“今有我在,便有录玳姑娘身在,谁如敢伤了录玳姑娘,便如此形。”
四围众军面面相觑,心中俱各震撼。
额图浑之身后至,先前并未见杨青峰以隔空打力将大汗之刀震去一边,心尚不惧,今见杨青峰露这一手,已知自己不是杨青峰敌手,却是箭已在弦,当下将腰间判官笔拔出,对杨青峰说道:“英雄请!”
却又听另一人出声,说道:“且慢!”
只见一人走出,大红绸袍罩体,头戴公子帽,正是今日大婚之主——新郎卓辉朱。
今有杨青峰在,却显然今日卓辉朱自是难以做的那新郞了。
只见他将身走进圈中,双眼欲看杨青峰,却又不敢直视,只将眼视地,见不到他面上之色,不知心在作何之想。只听他说道:“既是二人相约比武,当以公平为是,今额图浑前辈手有判官笔,杨少侠却是手无寸铁,如此已是大大不公,虽前辈今出面是为我卓辉朱,辉朱感激不已,却也不能因辉朱失了规矩,今我将我所用之刀暂借于杨少侠与前辈比试,前辈以为如何?”
卓辉朱先前与杨青峰一起,身处了数月之久,对杨青峰神形脾性所知甚清,虽杨青峰今日身着之形与往日大不一样,当他从那屋上跃身而下之时,卓辉朱第一眼便是已将他认出,神情不由一怔,眼中之光一闪,不知是为杨青峰两年不见今身无恙欢喜,还是在为今日自己之危担忧。
卓辉朱此言一出,大出堂上众人意料,众军尽在心中大骂卓辉朱好是无情,人家出面为的是你,你却心不知恩,反帮于人,却又听卓辉朱之语堂皇冠冕,理尽所然,无由以驳。
额图浑得先前汉人师父师言传身教,本也无意占了便宜于人,见卓辉朱如此,忙道:“如此甚好!”
只见卓辉朱捧一把刀,面目视地,双手向杨青峰奉了过来。
杨青峰见那刀置身刀匣之中,刀匣古色古香,正是先前在京师之时卓辉朱重金寻来送于自己的那把名为项羽刀的宝刀,心中之思一连转了数圈,想起先前自己与此人从关内一路北来,其间自己为那李闯王驾前之人所伤,命在倾危之间,得他强撑伤病之躯悉心照料,方得无虞,二人相携相护,后至他数次伤毒所发,自己不顾性命寻得千年之参,求武行路为他治伤,其间二人是何等相惜相依的兄弟之情,却不曾料到此人竟是一个小人,竟不顾与我兄弟之情欲强娶玉录玳,今已为我所破,也就罢了,却贪图富贵投身满人,又诓骗为他治伤对他身有大恩的武行路,救了努尔哈赤,行背祖叛宗之事,此却是难饶。心思至此,不由大怒,手上扑地一掌将那捧过来奉于自己的宝刀打落于地,口中怒道:“背祖叛宗卑鄙无耻的小人,无情无义,谁希罕你的刀?快快滚开,不要让我难忍心中之恨,杀了你污了我手!”
杨青峰如此怒骂大是畅酣淋漓,只见卓辉朱缓缓抬头,面上却无羞愧之色,眼中隐隐有晶莹之物,此次却是将眼看了杨青峰,对杨青峰之眼深深而视,竟是欲要看进杨青峰心中一般,那眼神之中隐隐所含是悲伤?还是忧怨?
杨青峰只觉心中一颤,忽又想到此人是何等虚伪奸诈,骗了我,也骗了武行路,我二人先前何曾料到他会如此,只是因他隐藏太深,太会表现,我今日且不可再中了他之圈套,当下将欲要软化之心重新硬起,口中喝一声:“恬不知耻!还不快滚!?”手中掌力忽出,在他身前击一个大坑,只见卓辉朱眼中之色一黯,转身退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