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金炉次第添香兽 第五章 偶遇佳人 (第2/2页)

偶有清风徐徐，荷风送来香气，此情此景，我一时技痒，十分想抚琴一曲，奈何并未带琴出门，只得忍住。
　　
　　我跳下了马，沿着河畔开始信步游览。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入腹入肺都是自在感。京郊外的空气，每一口似乎都有自由的味道，这天地浩大，男儿有志应在四方。或许呼吸久了京都的空气，人的格局便会被困住。京都的人都已经习惯那种潮湿蘸着钱势般腐朽的味道，他们宥于小局，那却不是我所追求的。
　　
　　正当我沉思间，隐约却听见一阵阵女子的欢声笑语，打乱了我的思绪。心下疑惑，便循着笑语声探查而去。
　　
　　不知不觉走到了起霞湖坡上，只见到几十株一尺多高的芍药花丛丛掩映着，翠茎红蕊，娇娆美艳。这芍药花花期本是在5月中下旬，只是这栖霞山地处偏郊，因此每年春寒迟迟才散，因此万花的花期寻常也是比山下的晚一点。只是今年已经是6月下旬，这芍药花竟盛放的如此之艳，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行到此处，那女子们的欢笑声便开始愈加清晰起来。我拨开芍药丛，果然见一群装扮相似的妙龄女子正在山坡间嬉闹，中间围了一个华服的女孩正在起舞。见她舞姿轻灵，青丝墨染，髻上挽了一株娇艳的芍药，更衬得脸庞娇媚。裙裾飘飞流光飞舞,袅娜腰肢，花丛掩映见身姿显得十分美妙。
　　
　　一曲舞毕，起舞的女孩停下来身姿，周围的女子也齐齐围上去服侍，整理衣裙，梳理鬓发。我这才看清了这女孩的相貌：只见她上身着艳紫色流苏花香裙，裙下罩了条翠绿烟纱散花裙，挽了条真丝流云彩带。娥眉媚眼含春，肌肤细腻如玉，只是脸庞间仍带了份未长成的青涩之气，看着年岁应该只有12、13。
　　
　　等我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不自觉地红了半张脸。偷窥绝非君子所为，万一被人家发现更是不好解释，以袖遮面后打算速速离开。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身后悠悠传来一句吟诗声。
　　
　　我脚步顿了顿，这句诗出自诗经中的《国风·郑风·山有扶苏》，乃是说山上有茂盛的扶苏，池里有美艳的荷花。没见到子都美男子，偏遇见一个狂徒。我转身一看，那位起舞的女子此刻正盯着我面露娇媚笑容，眉目间看不出是喜是怒。顺着她的目光，她身旁的侍女们也把目光聚集了过来，眼神中都是惊讶。
　　
　　我后知后觉后，惭愧地低下了头，故意避开了她的视线，双手抱拳俯身道：“在下轩辕广，无意间惊了姑娘，实在惭愧。并非有意惊扰，还请姑娘见谅！”
　　
　　“公子在此地偷窥了良久，怎么还敢说自己是无意的呢？”原来她早就发现了自己，这下倒是说不清了。
　　
　　我又羞又愧，一直不敢抬头，“此事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姑娘恕罪！”
　　
　　“公子不必介怀，我又没说要怎样，公子实在不必如此窘迫。”她淡淡的口气传来。
　　
　　我实在摸不清她的态度，只得抬起头打量她的神色。
　　
　　眼前的男子，身着冰蓝丝绸雅致长衫，腰系玉带，身姿俊雅修长，尽显着一副闲雅疏阔、秀拔兰馥。俊美的脸庞上此刻带了一丝微红，倒是个温润公子。萧美娘望着这张俊美绝伦的脸，自己也带了一些羞涩，红晕漫上了脸庞。余光看见一眼身边的婢女，却见她们也一副娇羞的模样，心中却闪过一丝不悦。
　　
　　我看着这位姑娘不断变动着的脸色，心中实在拿不稳她的心思，见她身旁的婢女们也是一副难以看懂的神色，心中又多了几分惶恐。想要速速离身，见众人都不言语，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还未请教姑娘的芳名，家住哪里？”
　　
　　那女子缓缓站了起来，眼波流转间尽是一股芳华，朝我也微微行了个礼，笑道：“卿家名唤萧美娘，本是梁国人氏，此次乃是和皇……兄长一起来隋，偶见这里风景秀丽，于是才停车一观。”
　　
　　我见她态度转变，心里也安心了些。只是这里并无任何男眷，若是落下个轻薄之名声可非当儿戏，便拱手道：“既是如此，那在下不便多加叨扰。日后姑娘在这里若遇到麻烦，在下很乐意为之效劳。”萧美娘的媚目间漫山了一丝喜悦之色。
　　
　　“既是兄长也在，那轩辕广就先告辞了。”说完我便立刻转了身。
　　
　　“公子且慢！”萧美娘快走一步，截到了我的面前。我听布，正想听她说话间，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断喝，“何处狂徒！天子脚下，真是胆大妄为！”话音落下，剑已经向我袭来。我一举推开身边的女子，立刻招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