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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气势不能输!

第六百三十二章 气势不能输! (第1/2页)

林泰来目前正处在一个「求贤若渴」的状态,像李维桢这样价值观崇尚「士为知己者死」的人,还是非常有拉拢价值的。
  
  官场能力可能一般,但人品和忠诚度不是问题,只要放在那些只需守成的位置上,还是非常省心的。
  
  故而林泰来又喝了一声:「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但求功名尔,何必那么矫情!」
  
  李维桢像是被当头棒喝,心里不再恍惚犹豫,便道:「该如何做?」
  
  林泰来直接问道:「你在河南地位也不低了,衙门之间的消息应当灵通,可知那按察使邹学柱有什么丑闻弊情?」
  
  李维桢如实答道:「邹臬台还算是洁身自好,未曾听说过劣迹。」
  
  明代按察使司管的是一省之刑狱、监察,就连提督学政的大宗师也是挂着按察副使的官衔。
  
  这些都是很容易搞腐败的业务,所以如果一个按察使能做到没有半点劣迹传出,还是挺难得的。
  
  林泰来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说:「这些清流党人里面会装的,也真能装。」
  
  李维桢以为林泰来会暂时放开按察使邹学柱时,却又听到林泰来问道:
  
  「那么省级的藩司、守巡道衙门近期可有什么丑闻劣迹?」
  
  从布政使司到各分守道、分巡道这么多衙署官吏,不可能一点都没有。
  
  李维桢答道:「在前月的乡试里,右方伯戴光启有科场舞弊之风声。
  
  从京中派来的主考官是山西人,与戴方伯乃是同乡。
  
  放榜后,有些中举考生在得意忘形之下,曾经醉后吐真言,靠戴方伯通了考官的关节。」
  
  所谓右方伯指的就是右布政使,在建国初年布政使还算是一省最高长官。
  
  但巡抚制度常态化后,布政使的地位大大下降,事实上要听从巡抚指令。
  
  可是即便再下降,布政使也是从二品的***,站在了地方官金字塔的塔尖。
  
  林泰来拍案道:「这个劣迹可用!」
  
  李维桢没理解,不是说要搞按察使邹学柱么?怎么又要搞右布政使戴光启了?
  
  关键是,搞布政使对他这参政而言,真没多大意义。
  
  一是按照官场规则,从三品参政升职就是正三品按察使,没有参政直接升布政使的。
  
  二是布政使这个职务现在象征着养老,地方官升到了布政使就意味着升无可升,准备退休了。
  
  升到按察使意味着还可以有所作为,转巡抚的很多。但升到布政使后,降级转巡抚不能说没有,也是很少见的非常事件了。
  
  正说到这里时,忽然驿馆的仆役跑过来禀报:「门外聚集了数百人鼓噪!皆为各王府之奴仆!」
  
  李维桢连忙道:「定然是九元君昨日打了三家王府的人,今天他们纠集其他王府一起来报复了。」
  
  林泰来冷笑一声说:「如同土鸡瓦犬的一群暴徒,还敢在此猖狂!待我去去就来!」
  
  然后又对左右喝道:「给我披甲!」
  
  李维桢大为震撼!林九元现在都是这样地位了,面临硬仗时,竟然还会身先士卒!
  
  如此施结恩义,左右随从敢不效死?所向能不披靡?
  
  林泰来一边套皮甲,一边对李维桢说:「你可能想多了,我亲自出阵并不是为了表现出身先士卒,也不是担心部属们打不过那群废物。」
  
  李维桢不明白,问道:「那九元君亲自出阵又是为何?」
  
  林泰来扣上头盔,解答说:「我动手主要为了帮助部属们承担法律风险。
  
  我林泰来打人和林府家丁打人,在司法实践中是两种概念。
  
  前者在情有可原的情况下,用我的尊贵身份、赫赫功勋与对方互抵后,可以减免刑罚;
  
  后者即便是情有可原,但碍于对面身份,家丁们可能也会遭受一定刑罚。」
  
  李维桢:「.」
  
  在这年头打群架也不是无脑莽,要把司法实践研究这么细吗?
  
  看来自己对林九元的认知实在太浅薄了,只凭传言和初步接触,完全不足以全面认识林九元。
  
  李维桢坐在厅中等待,不多时,就听到外面喊杀之声震天响。
  
  就是不到一盏茶的工
  
  夫,外面声音就渐渐的小了,一直到重归平静。
  
  林泰来大踏步进入厅中,对李维桢说:「驿馆大门外的暴乱已经平息了,李参政最好从后门出去。」
  
  「为何?」李维桢总是跟不上林泰来的思路。
  
  林泰来答道:「有数百人躺在大门外面,目前道路堵塞不通!除非李参政喜欢踩着人过去!」
  
  随即又听到林泰来嘀咕一声:「但愿其中没有伤到真正宗室本人,都是家奴仆役之流。」
  
  李维桢:「.」
  
  这帮宗室没有任何实际政治权力,但身份名义上又很尊贵,官府不能用法律处罚宗室。
  
  这就导致宗室们遇到了事情后,喜欢聚众逞凶斗狠耍横,有时就跟街头无赖似的。
  
  没想今天这帮人踢到了铁板,遇上了更凶更狠更横的真正硬茬子。
  
  开封这大宋旧都有评书气质,没准过阵子就要出现九元真仙枪挑十八王府的段子了。
  
  刚打完一场群殴的林泰来不以为意说:「些许小事不用过多浪费精力,还是说说怎么搞按察使邹学柱的事情吧!」
  
  李维桢只觉得,与林泰来交流实在太费脑子了,简直反复跳跃的摸不到轨迹。
  
  很疑惑的说:「刚才不是只说到右布政使戴光启的劣迹么?」
  
  林泰来也觉得心累,这李维桢都是从政二十四年的四十五岁官员了,居然还需要自己手把手教导。
  
  无奈的启发说:「右布政使犯了罪过,难道负责监察的按察使就没有责任吗?
  
  具体说,若布政使戴光启犯有科场舞弊之罪过,那么按察使邹学柱事前监察失效,事后没有追究,这就是渎职!」
  
  李维桢又又又一次大为震撼!
  
  你林泰来为了拉敌对阵营的按察使下马,还要连带献祭一个「无辜」的布政使?
  
  跟曹孟德为了稳定军心,就杀无辜粮官的行为有何区别?
  
  林泰来也不是什么人都乱收,给出了自己的考验。
  
  「思路我已经提供了,具体操作由你负责!个人建议,先把戴光启的科场舞弊之事钉死了!」
  
  李维桢有点担心的说:「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
  
  林泰来顿时恨铁不成钢,教训说:「看来你还没有重新适应形势,以及摆正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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